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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0章解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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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連原本還笑嘻嘻的芳子和雅荷都楞住,半晌都不知該作何反應。

最後是林安晴瞪著眼睛看著林立,不解的很:“阿爹,你打我作甚?”

話一出口,林安晴就後悔了。

因為她看到下一刻,林立馬上啪啪地也給了他自己兩耳光,那兩耳光顯然比他打自個兒那耳光要重也要狠許多。

兩耳光下去,林立的臉上立即就起了手印子。

林立將林安晴包入懷中,泣涕橫流,身子不住的顫抖。

當感覺到林立顫栗的那一刻,林安晴明白了林立的舉動。

自己這啞巴阿爹怕失去自己,他也在怪他自己呢!

大元絕沒有剖腹產這一說,若是昨兒魏璇是個手藝不精的,只怕那一刀下去,別說是腹中孩子了,就連她自己都沒命了。

殺雞取卵的結果無人不知,在大元人的眼裏,剖腹取子也是一個理兒。

魏璇與林立年紀一般大,他見著林立哭得慘烈,輕輕地用手拍了拍的肩膀,安慰道:“林家老爹,你家姑娘是個機智的呢,昨兒若是不剖腹,怕是大人孩子都保不住了。”

林立聞言,哭得更兇了。

林安晴回抱住哭個不停的林立,心頭感動又酸楚,原來,她竟是被如此珍愛著。

林安晴讓林立給娃娃取個名字,林立沒讀過書,雙手比劃著說叫囡囡。

這名字雖不能說不好,但林安晴覺得似乎有點太普通了。

她思前想後,決定給娃娃取個小名叫可欣,因為她希望孩子高高興興的,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林安晴是個取名廢。

她雖然讀過許多書,但肚子裏著實沒什麽墨水。

林安晴以為取名字這種大事,還是四年以後交給杜明燁去頭疼吧。

可欣很能鬧騰,從生下來第一天就讓酒館的人鞍前馬後為她忙個不停,一會哭一會鬧,偏偏大家都寵著她,認為小孩兒這樣鬧騰的好,根本沒覺得煩。

唯有林安晴每每瞧見可欣掛著鼻涕的一張大花臉,心中嗚呼哀哉,自個兒不是對她進行了那麽久的胎教麽,怎麽半點都看不見成效?

八月懷胎,她可算是白讀了那麽許多的琴棋書畫了。

而且可欣這丫頭長得真是……醜。

自個兒說自己孩子醜,林安晴覺得這不太道德,但要她像王布以及酒館的一眾夥計們那樣違心誇自己孩子可愛,她是怎麽也辦不到的。

肉乎乎的一個身子,外加皺巴巴還黑的一張肉臉,小鼻子小眼睛的,哪裏可愛了。

林安晴想不通自己和杜明燁都不醜啊,而且杜明燁那長相分明是十分帥氣了, 怎麽會有這麽個不好看的閨女兒?

每每這時,王布會笑她:“掌櫃的,瞧你說的,小孩子都這樣,再長大些長開了就好了。”

果然就如王布說的那般,可欣六個月的時候,真的就好看了許多。

一雙眼睛大大黑黑還亮晶晶像黑曜石似的,原本每回瞧見可欣唉聲嘆息的林安晴,現在瞧著自家閨女兒真是恨不能天天抱著親。

這半年的時間裏,林安晴有試著寫過一封信給夏瑾,她擔心杜明燁的處境,不敢直接寫信給他。

在信裏,她告訴夏瑾,自己生了個閨女兒,閨女兒叫可欣,還告訴夏瑾,自己的毒一直沒有發作,她甚至還開玩笑般的讓夏瑾問問杜明燁,給孩子取個什麽名兒好。

原本只是這麽試探著寄了一封信,但林安晴沒有想到,回信很快就來了。

只是所謂回信並不是寄的,也並不是白紙黑字的信,而是夏瑾直接讓人送話來的。

送信的男人雖然穿得一身廉價麻衣,但卻根本未曾拿正眼看過林安晴。

那男人將早前林安晴寫的信放在桌上,直直的盯著她:“這信是你寫給我家少爺的?”

林安晴沈默著看了一眼信,不明所以的應了一聲:“你家少爺叫夏瑾?”

“大膽村婦,怎敢直呼我家少爺名諱!”

那麻衣男人聽了林安晴的話,大喝一聲,只將在旁邊桌子上爬著玩的可欣都嚇了一跳。

“罷了,我懶得與你這等無知村婦多言其他。”

那麻衣男人的目光在大堂裏走了一遭,冷笑:“你寫的信,我家少爺看過了,喏,這是他給你的!”

說罷,麻衣男人將一個小小的紅色瓷瓶扔在桌上,起身大步離開。

絲毫沒給林安晴說話的機會。

林安晴恍惚地撿起那桌上的瓷瓶,瞧著上邊寫了兩個字‘解藥’,楞了楞,旋即卻是扯唇笑開。

她壓根沒對男人的言行過多猜想,只覺得這人對自己態度和夏瑾瞧著自己時簡直是一模一樣,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。

“掌櫃的。”

王布走了過來,他瞧見自家掌櫃的盯著一個藥瓶笑,不由擔心:“方才那人不是夏公子派來的麽,怎地對你這般無禮。”

“許是那人不知道我是誰吧。”林安晴淺笑著將藥瓶收好,轉而沖著王布道:“王小哥,拜托你看著可欣,我去找魏大夫。”

離開酒館,林安晴的心還有些躁動,她的腦海裏不斷重覆著方才那男人清冷的言語。

女人天生多疑,還有可怕的第六感,她雖然天性樂觀,可偏生方才王布的問題讓她起了疑,夏瑾早已經對自己變了態度,怎麽他的仆人會是這般無禮。

林安晴覺得,遠在京城的杜明燁多半是不要自己了。

這個想法很好笑也很莫名,但它就是這樣突兀的出現在了林安晴的腦子裏。

魏璇見著林安晴主動來醫館,很是詫異。

以往都是他這個做大夫的主動跑到林安晴的酒館給她號脈診斷的。

“魏大夫,您看看這個藥可以解毒麽?”林安晴將將坐下,便將那藥瓶遞給魏璇,直奔主題。

魏璇狐疑的很,卻還是接過那藥瓶,小心翼翼地將那裏頭的藥放在鼻息間細細的聞過,又翻了許多醫書細細比對。

大約一炷香的功夫,魏璇才如釋重負的將藥瓶口塞好,大喜:“林掌櫃的,這的確是血幽草的解藥,你是從何處得來的?”

“我相公托人從京城送回來的。”林安晴臉上的笑容更淡了。

“林掌櫃的你相公?”

魏璇略感意外,這一年多來,他還是頭一回聽到林安晴主動提起那個當初棄她而去的男人,想起早前酒館夥計說起的林安晴夫妻倆的種種,他是由衷地替林安晴感到高興:“那是不是你相公也快回來了?”

“暫時應該回不來。”

林安晴緩緩開口,生怕魏璇追問,忙站起身,朝著魏璇笑:“魏大夫,麻煩你了,我就是問問這藥能不能吃。”

說罷,林安晴顧自離開。

回到酒館,等候許久的楚君年瞧見林安晴騰地就站了起來。

他故作不悅地朝著林安晴說:“哎喲,林掌櫃的,你可是讓我久等。”

“久等?”林安晴挑眉:“來了很久了麽,想吃什麽,我去給你做?”

“可別介!”

楚君年連連擺手,笑道:“林掌櫃的,我今兒來可不是為了吃你做的菜,我有事要與你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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